体制内十年,我明白了这个道理
时光荏苒,不知不觉在体制内工作了十年多了。十年的青春韶光,可谓是一个人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,而我的体制内十年,一直躬耕在基层。“躬耕”这个词本来出自于诸葛亮的《出师表》“躬耕于南阳”,后来多用于褒义,说某人躬耕于某地,一般是暗示日后的发展还不错,把这个词用在这,我似乎有些“飘”——材料写多了,不知不觉对用遣词造句敏感了许多,这也算是一个“职业病”吧。
言归正传,十年的基层体制浸润,可谓全方位改变了我,而最更大的改变,是三观的改变,让我从一个愤世嫉俗、热血沸腾的小年轻,变成了凡事三思而行、思虑再三的一个的中年大叔,我怀念当年那份路见不平拍案而起的激情,更感激现在经过岁月淘砺、基层实践锻炼塑造的这份成熟与沉稳,自己对事物的观点,也由当初的偏激变得越来越温和。
下面主要谈谈写材料。写材料是体制内的大活,这件事就连体制外的很多人也都清楚。写材料要求扎实的文字功底,严谨的文字态度,精确的文字表意以及尽可能客观中立的叙述表达。而作为一名从事机关文字工作数年的人,我感觉写材料最大的痛苦在于遣词造句的“搜肠刮肚”和形势判断的“言之有据”。
其实我本来文笔还算可以,大学期间偶尔投投校报,写一些散文类的文字,抒发一下感情等等。参加工作后,有几年没动笔,写作欲望直线下降,再加上机关材料的文风不符合我自由散漫的风格,所以一直是敬而远之。最初的几年,有老大哥顶着,我也就乐得清闲,但是老大哥偏认为我是一个写材料的“可造之材”,然后我就开始了机关材料生活。
最初的时候我是抱着糊弄的心态,从网上裁剪文章片段,七拼八凑的搞出一篇来。刚开始一些不重要的材料,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没多久一次比较重要的材料起草,领导看我写得实在不像样子,把我叫过去狠狠批评了一通。见到我有点不服气,领导拿过我的文章,一字一句的给我抠。他指着我写的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没有同步发展说,这句话属于重大判断,你哪来的依据?我跟领导辩解说这都是网上找到的资料,他反问我,这些资料权威吗?是经过科学论证的吗?是被党和国家承认的吗?他圈圈点点的,给我圈出一大片红色来,让我查一下“交代”和“交待”的区别,甚至一个逗号,他都给我圈出来,说这里应该是分号。